3-12 你永远完美

去年夏天，周星原高中毕业，离开宁古塔。先改道纽约找程老师取了新琴，再到波士顿见周行、去音乐学院的夏季项目报到，然后随团去欧洲。八月中旬夏校结束大学开学，他就从波士顿直奔Y大了。

他在宁古塔生活了高中四年，多少积累了一些私人物品，但行程不允许他不轻装上路。从学校附近的小公寓离开前，他去到方荼以往租仓储服务的自助点，租了最小的一个单位。穿小了的旧衣服、当初租地下室时用的那个小电饭锅他捐给了教会；旧的那把大提琴和其他一些方荼买给他的东西，还有过往洗出来的照片和其他，都留在了寄存仓库。周星原带走的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换洗衣物，还有始终随身、从他双肩包里探出脑袋看着世界的小狗图图。

高中最后的一年半，他在公寓自制了简易暗房；离开前把一切拆除复原，东西打包留在仓库。这次回来结婚，周星原在宁古塔又有家了，才带方荼同去把东西都运回来。

地下室的洗手间里，排风扇嗡嗡作响。周星原的手在暗袋中拧动。方荼问：“现在在做什么？”

“暗箱操作。”他笑答，“把胶卷抽出来，盘到片芯上。”他手下不停，凭经验和感觉盘好两卷，装进显影罐。周星原瞥了方荼一眼，“看我做什么。”

安全灯的光线下，方荼倚坐在洗手台边，欣赏他的脸。认真工作是任何人的魅力时刻。他第一次看到周星原冲胶卷，动作娴熟淡定，像下厨时一样游刃有余。

周星原打开暗袋，拿出显影罐，把配好摇匀的显影液倒进去，晃动排除气泡。药品有一定毒性，显影液的酸味在空气中淡淡挥发，排风扇正在努力流通空气。“黑白的我自己冲，彩色的拿去外面冲。”他把显影罐放下，在电子计时器上设置时间。“快的只要几分钟，我习惯稀释了用，所以泡久一点。这款显影液是不需要持续摇晃的，放着就行。好了，我们出去吧。”他剥下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。

他们出到外面，周星原带上洗手间的门。方荼等了一步，马上回身来搂他。

两个人黏着接吻，靠坐在地下室沙发宽阔的扶手上。

“嗯？”周星原用鼻音问他。

没什么，只是穿衬衫的周星原垂眸摘手套的样子太性感了。他的手颀长，关节利落而漂亮，在安全灯的暗红色光线中居然照出一种旖旎情色，令方荼新鲜而心痒。这么好看的人，方荼当然想亲就亲想抱就抱；他过于年轻的爱人更是一点就着。

周星原进入状态太快了。方荼一边配合他，一边打岔分散他的注意力。“为什么彩色的拿出去冲？”

“因为工序更复杂，需要的材料更多。”周星原堵住他的唇，右手撑在旁边保持平衡，左手去解他的衬衫。

为对面人解扣子，方荼全凭肌肉记忆，像他的摄影师爱人上胶卷一样娴熟，动作更快、且透着攻击性。他一手将周星原彻底推倒，轻易扯开他西裤的门襟，隔着内裤刮揉玩弄已经激动起来的器官。

被压倒的人立时难耐地求饶：“不要，哥哥，不要。”

方荼跨跪在他身上，以睥睨施舍的目光俯看自己的俘虏。遮光帘侧边的缝隙漏进细细一道光线，划过他嘴角近乎傲慢的戏谑笑容，和被扯开一半的衬衫。昏暗中，光影从他胸肌的轮廓，沿着沟壑淌下。他是施布云雨的神，周星原完全为他膜拜倾倒，由得他手指和目光间的神力操控引导，点化自己的身心。

神明俯身，赐予信徒沐浴人间的欢愉。

哪怕方荼自己没有强烈的生理欲望，仍然不影响他欣赏男色、取悦他人。周星原很快在他手里释放了一次：被方荼注视观察，对他来说刺激加倍。

他捂着脸假哭：“你欺负我，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
方荼好笑地直接扯掉了他的裤子，把西裤抛到沙发另一头，已经脏了的内裤随便抹了两下丢在地毯上。他威胁地捏他的臀：“你想怎么负责。”

周星原挣起来吻他：“亲一下就好了。”

他一主动，方荼就放权。任由周星原接管自己的身体，配合地脱掉了衣物，随他奉献一万个亲昵的吻。直到周星原如法炮制，凑近他的下身，他才按在他的前额把人坚定推开：“不许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周星原起身转而来吻他的唇，贴近彼此的器官磨蹭。

“因为我没有感觉，不想让你失望。”方荼也缠绵地吻他，尽管性器无动于衷。

“不会失望的。”周星原抚摸他的背肌，这一刻盼望能有一面镜子，在他吻他时也可以欣赏他的一切。

他们总是不断啄吻，在彼此的唇间交换语言。“我没有性欲这件事，不让你失望吗。”

周星原笑了，眷恋地用鼻尖摩他的脸，把他挤在沙发上用全身去蹭。“怎么会？你永远完美。”

方荼犹记得，一年前刚开荤的高中生仿佛性瘾者，连日缠着他没完没了。但周星原说：“哥哥你根本不懂。我喜欢的不是性，是你啊。”不论对方的性征多么置身事外无动于衷，他依旧亲亲热热地蹭他。他的感官中，方荼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散发源；如果有一个像红外线探测仪一样的心动检测器，方荼就能看到全世界对周星原来说都是冷色，唯独方荼是永恒的、太阳般灼热的橘。

周星原一边安慰地轻吻，一边留恋爱抚他的腰背。“你知道吗，我甚至从来没有想着你自己弄过。”

对方荼这样从来放纵的人来说，简直难以置信。“你还能想着别人？”

周星原笑了，像听到什么可爱的傻话。“我不需要啊。想到你的时候当然会硬，不管它去做别的事，过一会儿它就下去了。”就像被蚊子叮了痒了会不自觉挠两下，早晨迷蒙间也会下意识搓两下。但只要他清醒，就不会给下半身更多注意力。生理快感对周星原不过尔尔，方荼的指挥棒牵引的是他的本源，他的灵魂曾无可抵抗一万次为他破碎又为他重生。

现在他快乐地拥有他了。周星原对选择性地屏蔽性需求很有经验。“相信我，你暂时不需要性爱是一件很棒的事。你会更能忍耐我们异地的时间，也能更多感觉自己在其他方面的需要。以后再也没有别人，有我就够了。”

他用戴着婚戒的右手和方荼的左手十指相扣，水与石装饰的金环抵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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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胃也有情，养胃也有爱，养胃有心也可以登上边限大舞台。我们cp是全宁古塔最O的Alpha×最A的Beta，没人反对，好，散会。